|
发表于 2010-11-18 07:27:24
|
查看全部
|阅读模式
来自: 重庆长寿区
15日中午,刚获得“重庆市首届检察职业道德模范”称号的市检察院一分院职侦干警郑建湘,难得地坐在办公室休息片刻。郑建湘说话语速很慢,初识他的人,很难相信他曾经先后扳倒过两个“重庆第一巨贪”,并用犀利言辞将他们问得哑口无言。这两个巨贪,一个是2000年初被称为“重庆第一贪”的胡启能,另一个就是去年刷新了贪污金额纪录的“重庆第一贪”刘信勇。
10年前5过家门不入
扳倒巨贪胡启能
谈到第一个“重庆第一贪”胡启能,今年49岁的郑建湘回忆起了10年前,自己与胡启能交锋1年多时间的往事。
广州软磨硬泡3天找证据
1999年底,郑建湘被抽调参办原重庆市农资公司总经理胡启能贪污案。郑建湘说,他最初接触胡启能时,对方拒不承认贪污。为找到胡启能犯罪的证据,郑建湘前往与重庆市农资公司有贸易往来的广州一家公司,在这家公司软磨硬泡了3天,终于获得了两家公司之间的交易账目。郑建湘通过账目对比,发现有100多万元的差额未在市农资公司的账目上体现。
干警追问 巨贪无言以对
这些钱究竟到哪里去了?郑建湘相信,胡启能肯定有问题。于是,郑建湘连夜赶回重庆,提审胡启能。
“胡启能当时理直气壮地说,他预测到农资行业将不景气,所以才截下这部分钱交给在银行工作的女儿胡雪梅保管,以备公司急需。”郑建湘说,自己当即追问胡启能:“国家公款能交给私人保管吗?”胡启能无言以对,不过却拒绝交代这些赃款的去向。
疑犯威胁拿30万买人头
随后,办案组提审因涉嫌窝赃罪而被拘捕到案的胡雪梅。面对干警的讯问,胡雪梅总是闭口不语,只是死死盯着办案人员。郑建湘翻阅了有关于胡雪梅的个人资料发现,每次农资公司与广州方面进行交易后,她都会到广州。
“你能否解释一下,为什么农资公司每次和广州方面完成一笔化肥交易后,你就要飞到广州去一趟?”2000年1月底,郑建湘一针见血地向胡雪梅提问。本来闭口不言的胡雪梅,突然情绪激动地对着郑建湘大喊:“我出去后,要拿30万元买你的人头!”郑建湘说,自己老家在广东湛江,侦办胡启能案的一年多时间里,虽然5下广东,但均“过家门而不入”。最后,郑建湘和办案人员一起,最终调查出胡启能贪污上千万元的犯罪事实,并追回赃款870余万元。
2003年10月,贪污1191万元的胡启能被押赴刑场,执行注射死刑。当时,媒体称胡启能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“重庆第一贪”。
10年后暗查两个月
撬开刘信勇的嘴
10年后,郑建湘与另一巨贪——刘信勇交上手。
暗中查证坊间受贿传言
去年3月初,市检察院一分院收到一封举报信:渝北区副区长、重庆科技产业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刘信勇聚众赌博,数额巨大。
“坊间传闻,刘信勇大量受贿,身家上亿,打牌输赢很大,但无确凿证据。”郑建湘说,他们只能隐蔽地在渝北空港查阅各种合同凭证,到银行查询刘信勇及其家人的银行交易记录,以此排查刘信勇违法犯罪的线索。
郑建湘说,自己和同事一道通过各种渠道调查得知,刘信勇爱打麻将,最大的一次,每把输赢达40万元。刘信勇还有个习惯,打牌输了就会“加码”,赢了就走。2004年,刘信勇还与刘全(化名)、陈强(化名)到澳门赌博,刘信勇赌输200多万元后,让刘、陈二人出钱替他付了赌债。
花2个月外围收集证据
“为撬开刘信勇的嘴,我们花了两个月时间在外围收集和固定了大量证人、证言及相关书证。”郑建湘称,去年7月,自己开始正面接触刘信勇。
“第一次见面,他抽着烟,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。”郑建湘说,办案组查到刘信勇与几位企业老板合伙开公司,刘信勇出资1500万元,却占有这家资本金为1.7亿元的公司15%的股份,用占“干股”分红的方式,一次性就受贿2221万元。
“公司做生意找了钱,我拿的是分红,不能算受贿。”刘信勇辩称。
步步紧逼贪官最终低头
在第13次交手时,郑建湘将半米高的书证和相关法律法规放在了刘信勇面前。刘信勇看后,愣住了。
郑建湘趁势追问:“你正常做生意,为什么你只出了1500万的资金,却要分15%的利润?你看看这些法律法规,是如何认定你这种行为的?”
在郑建湘步步紧逼下,刘信勇沉默半晌后低头说:“我承认,我以前帮过那些老板,我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(占‘干股’),占点便宜。”
专案组最终查明,刘信勇受贿3160万余元,刷新了晏大彬受贿2226万元的纪录,成了新的“重庆第一贪”。今年2月,他被市一中院判处死缓。
本组稿件由记者 吴光亮采写
幕后
郑建湘:愧对父母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孝而亲不在。”说起父母,郑建湘一脸的愧疚。本是一条硬汉的他,低着头,出神半晌,叹口气后接着说:“有时候,人需要在事业和家庭间作选择。我相信父母在天之灵,会原谅我的。”
据了解,郑建湘的父母分别在他查办两个“重庆第一贪”时去世。在侦办胡启能案时,即使在广东的老父病危、直至去世,郑建湘都未能回家看父亲一眼。而办理刘信勇案时,郑建湘又接到家人告知七旬老母病危的电话,当时正值案件的攻坚阶段,他跟谁也没有提起。哪知几天后,便传来母亲去世的噩耗。
|
|